脂肪達人 發表於 2015-9-1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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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也許是看在肖苒的面子上吧﹐劉剛噴火的目光只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到了肖苒臉上。
   他看肖苒的眼神是那麼的柔和和憐惜。我知道當一個男人眞心愛上一個女人﹐他的眼睛就應該是這樣的。我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傻乎乎的叫做陳北的少年的眼睛﹐也是這樣痴痴地看過一個叫做劉迪的女孩子﹐不覺心裡湧上了一股暖暖的熱流。
   “苒苒﹐回家吧。叔叔阿姨很著急。”劉剛柔聲對肖苒說:“妳跑出來以後﹐肖叔叔立刻給我打電話然後叫人到處找妳。跟我回去吧。”
   劉剛說著去拉肖苒的手﹐肖苒卻一把摔開﹐同時把頭別了過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苒苒﹐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忍不住勸肖苒。
   肖苒沒說話﹐但是臉上依然是一副又不屑又冷漠的表情。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酇剛突然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對我說:“全是你這個小人害的。你識相的話最好現在滾遠點兒。”
   我站起身來:“哥們﹐咱倆外邊說幾句可以嗎?”
   “陳北﹐跟他有什麼話可說的?”肖苒衝我叫起來﹐然後扭頭對著劉剛冷冰冰地說:“劉剛﹐我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不愛你﹐你還有完沒完?像個男人行不行?”
   劉剛的臉在瞬間漲得通紅﹐我看到他握緊了拳頭。
   “苒苒﹐妳閉嘴!男人之間的事妳少摻和。妳給我在這兒好好呆著﹐我和劉剛出去說幾句話就回來。”說完我不由分說﹐拽著劉剛就出咖啡店。
   “你想和我說什麼?”劉剛站在我對面﹐冷冷地看著我。我知道當著情敵的面﹐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公開羞辱﹐這對男人的傷害有多大。
   “我不會和肖苒發展下去的。”我把手插進褲兜﹐冷漠地說:“不過﹐我離開不代表肖苒就會愛你。你自己努力吧!”
   “你說什麼?”劉剛的口氣裡有一絲驚喜﹐但是很快就被憤怒所代替﹐“這麼說你是玩弄肖苒?”
   “隨你怎麼說吧?”我不耐煩地打斷劉剛的話﹐“肖苒在裡面﹐我現在就走。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沒想到劉剛卻突然撲過來﹐“你這個王八蛋!”他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我感覺血立刻就下來了﹐我躲閃不及﹐緊接著劉剛的第二拳又落在我的嘴上﹐立刻嘴裡一片腥味。我趴在人行橫道的欄杆上﹐吐了半天。還好﹐劉剛是個斯文書生﹐這兩拳打得不是很重﹐只是嘴裡出血了﹐牙沒有掉。
   “陳北﹐”劉剛揉著怹的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這兩拳﹐第一拳是我打你的﹐因為你搶了我的女朋友﹐第二拳是替苒苒打你的﹐她頂著全家的壓力對你﹐你竟然這樣玩她。”
   這傢伙平時大概肥皂劇沒少看﹐這麼經典的琼瑤奶奶的對白都整上了﹐可惜就是沒有人家馬景濤喊得那麼中氣十足。我滿口是血﹐抬起身子﹐口齒不清地衝他狂喊:“我操你大爺﹐傻逼﹐趕緊給我滾蛋﹐要不待會老子後悔了﹐肖苒你這輩子就再也甭想了。
   劉剛愣了一下﹐很快清醒過來﹐轉身快步進了咖啡廳。
   望著他急匆匆遠去的背影﹐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再見了肖苒﹐祝妳幸福!劉剛比我更愛妳!”
   去沈陽的車很多﹐我隨便買了一張夜班卧鋪。看著時間還早﹐就去找了個公用長途電話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我說我在北京呢﹐昨天到的﹐已經買了車票﹐明天一大早就能到。
   家裡人很驚喜﹐雖說總是吵吵鬧鬧的﹐畢竟是一家人。而且我平時引貪玩﹐每次休假都跑去玩樂﹐就是想不起來回家。這一晃兒﹐已經有八年整沒回去過了。
   我放下電話﹐拎著行李在車站外的廣場上轉了一圈﹐心裡很是感慨﹐想起以前自己上大學的那段時光﹐眞是“十年一覺揚州夢”啊。只是可惜廣場上亂糟糟的﹐總是有舉著紙牌子給小旅店拉客的上來問我要不要住店﹐甚至還有人問我要不要小姐的﹐還保證絕對便宜安全。我們說不要不要﹐最後實在被問急了﹐大喝一聲說:“我不要!”嚇人得那個拉客的中年女人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我等別鬱悶﹐我陳北也算一個英俊倜黨的大好青年﹐怎麼拉客的都找我啊?我看著就那麼不像個好人嗎?
   我正鬱悶著﹐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拍得特別重。我一轉身﹐居然是個警察﹐“同志﹐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次又攤上什麼倒霉事兒。我雖然離開偉大的祖國這麼多年﹐但是長年的互聯網生活讓我知道咱人民警察都特別火眼金睛﹐輕易不招惹好人。
   “我沒有身份證﹐”我有點心虛地說:“我給你看我的護照。”說著﹐我從背包裡翻出護照遞給他。
   那個中年警察接過我的護照﹐翻了翻﹐更加懷疑地看著我﹐“你臉上的傷咋弄的?”
   “我﹐”我的傷是劉剛打的﹐可是我說不出口﹐“摔的﹐我昨天不小心在機場摔了一跤。”
   “摔的?”人民警察果然火眼金睛﹐“你蒙誰呢?摔能摔出這種傷?走﹐跟我回所裡﹐你再摔一次給我看看。”
   “警察叔叔﹐我急著趕火車呢。”我都快哭了﹐眞是禍不單行。
   “到所裡說清楚再說。”那個警察毫不心軟。
   “那你先把我護照還我!”
   “到所裡查清了再說。”警察叔叔不依不饒﹐嘴裡嘟嘟囔囔﹐“誰知道你這是眞的假的﹐一臉血的你還想冒充愛國華僑?”
   我無奈﹐只好拖著行李跟著警察叔叔到了車站派出所。一進辦公室﹐我就跟警察叔叔使勁套近乎﹐“我眞是從美國回來的。我不是壞人。我這傷眞是摔的﹐我哥就是警察﹐不信你打電話去沈陽春林派出所問問﹐我哥叫陳南。警察叔叔﹐你就放了我吧﹐我急著趕火車回家呢。”
   “去牆角那兒蹲著去。”一個年輕警察氣勢洶洶地說:“誰是你叔叔﹐少跟警察攀親戚。你這號兒的我見多了﹐小樣兒﹐待會你就全招了。”
   我無奈﹐只好走到牆角蹲下。剛蹲下才發現﹐敢情這牆角還挺擠﹐不大的地方已經蹲了兩位了。兩個人正抬頭仰著臉盯著我看﹐其中一個小聲說:“抱著頭。”
   媽的﹐還挺專業。我無奈﹐只好也雙手抱頭﹐蹲在牆角﹐一言不發。
   那個提醒我抱頭的男人把臉湊過來﹐低聲問我:“哥們﹐第一次進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啥案子啊?”他窮追不捨。
   我突然想起來前一陣看趙本山的那個《馬大帥》。他進局子的時候就因為是第一次犯事結果被老犯人欺負﹐後來他吸取教訓﹐牛逼烘烘地告訴別人自己是殺人犯﹐結果所有的犯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還給他按摩。我決定效仿我這個智勇雙全的老鄉趙大叔。
“殺人!”我故意冷冷地說。
   “啊?”旁邊蹲著的另外一個男人一聽也驚訝地把腦袋湊過來﹐”哥們﹐行啊。我看你這麼大個兒﹐衣服上又有血﹐我就知道你是幹大事兒的。你把誰殺了?”
   我一心琢磨著趕緊脫身﹐被他們問題得不耐煩﹐加上此刻我又特別恨肖苒﹐心說全是這個小騷貨把我給害的﹐就把臉一揚:“我老婆。”
   “搞破鞋吧?”其中那個中年男人同情地點了點頭﹐“兄弟﹐別難過﹐等出去了好好混﹐還怕沒女人嗎?”
   我抱著頭蹲了才一會兒﹐腿就開始麻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心裡又恨又惱﹐卻一點兒辦法沒有。
   “陳北﹐你起來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抓我進來的那個中年警察走了進來﹐“我們已經和沈陽聯繫上了。對不起﹐確實是我們弄錯了。”
   我的腿麻得不行﹐只能扶著牆慢慢地站起來﹐沒好氣地說:“弄清楚就好。”
   中年警察有點兒尷尬﹐“這是你的護照﹐收好。”
   警察見我態度冷淡﹐就走過來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也不能全怪我們。你衣服上有血﹐臉上又有傷。我們這也是按規矩辦事﹐希望你能理解。”
   “ 我理解。”我咧著依然疼痛的嘴努力地笑了一下﹐“都怪我自己不像個好人。”
   “陳北同志你可眞會開玩笑。”警察熱情地伸出手來﹐“這幾年祖國變化很大﹐歡迎常回國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拎著行杛夬步向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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