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日记]5
月三十一日 星期二 阴早早地来到公司,跟化妆師把这个月的化妆费结了。一百零五块,她说没零钱找,所以把五块的零頭记到下个月帐上。(反正一句話,不找钱)
其实我也考虑過她收入还是不错,如果为了省点我们都自己化妆估计马上她就失业,但是有些钱是不能省的,首先你要考虑关系问题,还有一点,大家都喜欢攀比。举个例子,每天晚饭都是一起吃,AA出钱,你能带个饭盒来吗?所以她生意兴隆。当然还有很多同事不会自己化妆(不是不会化,是越化越糟糕)。
谈到攀比就不得不说化妆品的问题了,以前大家都很少带彩粉眼影之内的东西来,但是经過化妆師近来的宣传(如一般的粉底会伤害皮肤,用她推荐的“玫琳凯”美白粉底乳,在美白的同时滋润肌肤,有多么多么好,例如再配合“四色幻彩眼影腮紅”,化出来的效果会如何如何倾国倾城……)
好多同事纷纷掏腰包购买,不得不否认她们在攀比,而老八最不示弱,一口气买了“幻时六件套”,外加一些口紅粉饼之类,硬是花了三千多。用后还跟我们大谈养肤之道,效果有多明显,恨不得让你摸摸她保养后的脸蛋。
经過她的活體宣传,化妆師的产品销售最近做的很不错,差不多每个人都买了她传销的产品,只有我没有掏腰包。一句話,舍不得,也觉得不值得,让她们笑笑也無所谓。而笑的最开心的应该就数化妆師了,每个月靠推销产品又可以赚不少。
越往后天越熱,客人会减少的很厉害,(冬天进来可以说是洗澡,天熱了很多人为了脸面不好意思进来,再说大熱天有多少人愿意运动呢?)所以趁天气还不是太熱我要多赚些钱,有点积蓄也好度過武汉漫长的夏天。
这几天客人明显多了起来,(看来春夏之交男人容易燥动),今天高峰时候还出現過客人和客人抢房间的闹剧。大家都忙个不停,大厅的电話報钟铃更是响个不断,也奇怪,如果那个电話铃在安靜时候响会觉得刺耳。而喧闹时候的大厅听不到此起彼伏的铃声就会觉得欠缺什么(当然这种情况永远不会髮生)。
不到半夜两点半,我就上了六个钟,几乎没有间断。
为了多赚单肯定得提高上钟率,不能总在休息室坐着。
今天我推荐了老八两次和我一起上钟。(我们都是互相推荐,也就是说两个女人同时和一个男人做,好像有些男人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占有欲很強,似乎他是古代的皇帝,而这种做法美其名曰“双飞”)。
每次推荐只要成功了,我下钟后就不用再排队,可以第一个排着上钟,老八愿意我更愿意,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个人可以短暂休息,反正客人在换人的时候也得换安全套,只当他两个钟点了两个不同的人。(问题他只有一个钟的时间)
最高兴的肯定是公司了,在一个钟点内,一间房间赚到了两个钟点才能赚到的钱,提高了赚钱效率,像今天这种人多房少要打架的饱和情况下,最大限度的髮挥每间房的利用率。当然真的房间使用到了百分之百,就会出現大厅客人人满为患排队等候了。难怪高峰时候和老八路過大厅看到有位外地客人和前台接待吵的很厉害,原因是他洗完澡后等待了太长的时间没有安排到房间,旁边有位武汉男人帮他争,估计是一起来的。这位客人很激动的用广东話骂,有句話很难听,同时我也听的很清楚,说干我们这行的是“流动公廁”。
(肏,你急的时候也知道找廁所!为什么不到街上解决问题啊!)我心里骂着的时候回頭看了老八一眼,当时她根本就好像没听见一樣,表情是那么自然。后来到了休息室问她心里骂了那个家伙没有,她的回答让我更惊讶:“习惯了,比这骂得还难听的都忍了,接着赚钱呗!”
两点半的时候刚回休息室坐下,林姐就通知我上钟,(刚给一个客人推荐了和老八一起做,推荐的时候故意告诉他这叫“双飞”,所以他就听我的安排了)。是一个客人要洗盐奶浴。
走进洗盐奶浴的房间,髮現只有中间的那间房门关着。
敲了敲门,没声音回答。
接着敲,还是没人回答。
我推了一下,门没锁。
洗浴床上躺着一个很瘦弱的男人,脸通紅,眼睛闭着,好像很难受的樣子。显然喝多了。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他抽动了一下,还是没太大的反应。
“帮您把衣服脱掉行吗?”
話音刚落就看到他那双麻杆一樣的手抬了起来。(看来还有知觉,我心里庆幸)
也没费多大勁就把他的衣服裤子都脱掉了,(因为他挺瘦的,腰围估计最多一尺九),最吃惊的是在他那还算是结实的左肩膀上,有一朵玫瑰的纹身,一朵黑玫瑰,带着图腾般的刺妖艳地绽放,底下还纹着几个英文字母。
(让我吃惊的不是纹身,而是图案。男人纹身我见多了,胸前后背纹龙,虎,仙鹤图案的最多,在肩膀上纹玫瑰的男人到是第一个见,而且这朵玫瑰还纹得挺好看)。
“先生,我可以为你开始洗盐浴了吗?”他的頭动了一下,我感觉是还行,于是拧开花洒替他调水溫。我故意把水溫度调得有些高,当水淋到他身體的时候,突然他好象受到惊吓一樣,拼命喊冷。没办法,总不能只开熱水把他煮了吧!我替他打开浴霸的开关。像哄孩子一樣告诉他不再冷了。他倒是没有喊冷了,一通洗下来,我已经被烤的大汗淋漓了。替他穿好衣服,几乎是架着把他送到房间。
把他扶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差不多筋疲力尽,不管他多瘦,整个人都承在我身上都夠份量了,还加上他的腿都不知道迈步,差不多是在地上拖,(反正进来后就没看到他脚上的拖鞋)。更不谈他身上熏人的酒气。
安顿好他,我走出房间,在走道上找回了那双拖鞋。
回到房间,他嘴里不停说着什么,我赶忙凑上去问: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水,我要喝很多很多水。”听他的声音感觉渴的很厉害。
小跑着我到走廊的饮水机打了四杯熱水。
回到房间,他还躺在那里。
我半扶着,他坐了起来,我把水杯端着喂他喝。他饮得很急,差不多一口一杯。不一会工夫,床边只剩下了四个空杯。
“我要吐了。”(好家伙)
一下他趴在床边。把脑袋垂了下来,差不多接触到地板。
“你千万挺一下。”闪电般的速度我提着塑料垃圾桶递到他嘴边(要是吐在房间公司又要罗嗦了),值得高兴的是他挺住了。
还好桶里面套了个新的垃圾袋,謝天謝地。
对着垃圾桶,他开始狂吐不止,我都看的有点恶心了,加上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酒精味,我也想吐了。
強忍着我坐在旁边帮他拍着后背,好让他吐的干淨些,对喝多的人来说,这樣也应该舒服点。
他吐了好长时间,刚开始是连续的,到后面却是断断续续,好像每次吐出都要酝酿,伴随着咳嗽声。拍他后背的时候我髮現桶里吐的差不多全是水,没有脏兮兮的混合物。
“干吗这樣个喝法呢?当时你吃点菜也会好些呀!”
显然他清醒多了,竟然回答我:“那里没有菜,只有酒。”
“哪里只有酒啊?你不知道少喝点?”
“回归二,我一个人喝了一瓶芝华士”(挺能喝而且挺能吐的)
他指的位置是武汉江滩的一间酒吧,很多“嗨”的人喜欢去。
“其实上还是有点西瓜,鸭颈之类的,我都冒吃,就记得喝酒了。”
看来他清醒很多了。
“少喝点,多伤身體啊!”(七不害人八不害人酒害人,这回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说的很真心)
“不要说了。”他打断了我,抱着垃圾桶接着酝酿,再出来的,我估计都是胆汁了。
许久,他像是清空了,看这情况我把他扶着躺下,赶忙跑到走廊又打了一杯水。回到他身边,递给他让漱漱口。
好像舒服了很多,他躺着没髮出声音。
刚起身准备收拾垃圾,他又趴在床边,抱着垃圾桶,那感觉好像今生今世不会分离。
“你不能拿走,我还需要!”(第一回有人跟我争垃圾桶)
“那你等一会,我换个袋子啊!坚持一下。”半跑着我丢掉袋子。
他真的克制力強,换好袋子的一刹那,又开始……
直到催钟的电話响起,他还不能站起来。(但是情况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抱着桶死不放了)
我让他休息会,到了大厅领了单,回房间一看,他还躺着。
“先生您的单。”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单上的数字一个也不少。我有点担心他会不认单。
“您看看,一共是……”話还没完,他就示意我不要念了。
“你跟上面说,我等会来买单”。(到是个爽快人)
我陪在他身边,该死的电話催命樣响。(突然又觉得它好刺耳了)
“你怎么半天不来结帐啊?”电話中前台接待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客人喝多了,起不了身,你来抬?”我也有点恼火。愤怒的挂掉电話。
“你扶我一下,我能走,不会为难你!”他还是挺理解我的难处。
“不要紧,你休息,他们不会催了”(说当然是这樣说,前面的不急才怪)
“不了。”他勉強站了起来,知道他不能走,我搀扶着他到了大厅。
买单的时候,他愤愤的骂了几句,收钱的那个接待一直不敢做声。
知道他不能走,于是我把他搀到休息区,那里休息的男人们都用异樣的眼光看着我。(世界上睡满男人的地方是不能出現女人,起码当时我有步入狼群的感觉)
当他身體接触到休息沙髮的时候,我听到三个字:“謝謝你。”
很长时间没听到这三个字了,是从心里髮出的,而不是调侃我的那种。愣了一下。
回到休息室,林姐马上出現在我面前。
“跟你说過多少次公司规定不让你们进入休息厅的,你不知道条例?”她的性格是这樣的。习惯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客人喝的有点多,下次不会了。”认错其实我也不服,怕只怕开单,所以承认的特快。
“下次注意啊!”还是林姐好,手下留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我低頭的速度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快。
洗去一身的酒味,回到休息室,迅速掏出我的小本,熟练的记录下“五月三十一日,全套七次,盐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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